四五歲的人類幼崽正是有趣的年齡，這個年歲的孩子總會說出一些妙語惹人發笑。

更別說，這個幼崽被教養得很好，並不嬌氣任性，嘴上又甜，在覆仇者大樓裏呆了一周之後，已經順利獲得所有人對他的喜愛。

托尼還發現，凱南理解能力和動手能力都很強，挑了個功夫去測過凱南的智商，就算比不上他自己，也是個萬中無一的天才了。

當然這句話被其他人聽到後一臉嫌棄地說：你跟一個小孩子比有意思嗎？

托尼表示，他可以用自己5歲那時候作為基準的。

好吧，不愧是托尼，天才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不過這個世界並不缺少天才，能好好當一個蒙面義警當上不短一段時間的，要麽腦子足夠好，要麽身手足夠好，而鼎鼎有名那些通常是兩者皆有之。在這個時代，從宇宙扔一顆隕石下來，說不定就砸到那麽一個兩者有之的蒙面義警了。

所以發現了凱南智商高，對於這裏一群……說不定智商更高的覆仇者們，大家象征性地祝賀一下，並沒有打算把凱南培養成接班人的意思，倒是托尼讓星期五找了不同學術界的入門科普視頻讓凱南看一下，說不定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方向發展呢。

凱南是對機械類的東西更感興趣，他甚至上手拆了一臺掃地機器人，又把機器人裝了回來，第一次動手總有些意外，這個機器人裝回來之後音響不太對，一直在發出死不瞑目的聲音：“請住手，正在清掃中，請住手。”

總的來說，就算有波折，凱南在這裏生活地算是如魚得水，樂不思蜀，已經忘了自己下凡的目的是啥。

嗯……等等，他下凡是有目的的嗎？

凱南其實是向往自由而已，他每天聽著魔女姐姐們說著人世間的事情，而自己誕生那麽久卻完全沒看到過繁華的人世間的模樣，心癢癢也是很能理解的吧？

這個沒有埋怨媽媽的意思，他當然是愛著自己的媽媽，也知道媽媽是愛著他，只是媽媽經常在沈睡，和他相處時間太短暫了，通常都是由各個魔女姐姐們帶著成長。他聽過魔女姐姐們討論，知道媽媽要維持那個小世界的穩定以及是因為生育而耗費太多心神，不得已進入了沈睡中。他很喜歡爬到媽媽身邊和她一起睡覺，可是孩童就算睡得再長久也遠不足媽媽的沈睡時長。

這種時間他只能去找魔女姐姐們一起玩。

魔女姐姐們對他也很好，畢竟他是這個唯一的孩子——那些年幼的孩子被丘比欺騙定下契約以至於一直保持幼女模樣的魔女姐姐們可不算數——也是她們看著他、守護著他長大的，她們把自己無處可宣洩的精力都投入到養孩子當中去了。也聽過她們討論以前的日子，討論學校，以及曾經的願望，爸爸和媽媽。

對了，爸爸，他沒見過自己的爸爸，問魔女姐姐們，她們搖搖頭說其實也不清楚是誰，只是知道他的名字應該是理查德·格雷森，沒辦法生產那天米婭罵起來的聲音太大了，想不記得也不行。

趁媽媽清醒的時候他問過媽媽自己的爸爸是誰，媽媽會摸著他的頭發，懷念地說：“你們有一樣的發色一樣的瞳色，他是一個英雄，一只藍色的自由的大鳥。”

“可是為什麽他不來找我們？”

“他找不到的，他……只是個普通人。”

“他不是個英雄嗎？”

“英雄也有很多不能做的事情，他不能看到魔女的存在，也劃破不了空間來到這裏。”

他想看看魔女姐姐們念念不忘的人世間是什麽模樣，也想去看看媽媽懷念的爸爸是不是一個英雄。

於是他悄悄去了空間魔女的家中，從一個空間門踏入了人世間中。

這世界更加的廣闊和美麗，繁華和喧囂。這裏很多的聰明人，有很好吃的東西，有學之不盡的知識，他想他也愛上這個世界了。

也忘了他來這裏的另一個目的了。

呃，他其實還想去找自己的爹來著。

本來他確實是忘得一幹二凈，直到住下兩周後的一天，他看著網上隨意播放的新聞，上面正在播放什麽英雄救了被綁架帶走的十多個孩子，這個英雄是之前某個時間中被覆活的英雄之一。

凱南這下子想起來自己在這裏還有一個當英雄的老父親。

他看了看上面那個代號是海王的男人，回想了一下記起媽媽提起過一次爸爸的代號，好像是……夜翼來著？

凱南好奇地去搜了一下夜翼的信息。

“……全美最性感超級英雄？”凱南的小腦袋上滿是問號，這和他想象中，自己父親懲惡揚善解決了多少多少惡棍的新聞可完全不一樣！

“呵，全美最性感，隊長都還沒說話呢。”斯科特·朗經過看到凱南看著的頁面，插話進來。

對哦，這裏一窩的英雄，看這個X歌和XX論壇上的二三四五六手消息有什麽意思呢？

凱南趴在沙發邊緣，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斯科特問：“夜翼他是什麽樣的人？斯科特叔叔你知道嗎？”

斯科特對著這大眼睛恍若看到自己的女兒，耐心值upup，他坐了下來：“為什麽對夜翼感興趣？”

“媽媽說她曾經在布魯德海文長大，夜翼他又是布魯德海文的英雄。書上說，一個城市的英雄很明顯會帶著他們城市的烙印，我想知道媽媽的城市是怎樣的。”真是個特別合情合理且不容人懷疑的理由。

這個話題講到一半，四處旅行過，在布魯德海文住過一段時間的羅伯特·班納博士也加了進來。

然後後來話題慢慢已經偏移成各個城市的代表英雄之類的話題了。

這下子凱南不僅得到了夜翼的信息，還得到了他常出沒的地方。

嗯……該去找一下夜翼了。

於是在當天晚上，凱南寫了一封告別信放在桌面上，利用他在這段時間學會的技術，把星期五對他的“人文關懷”給關了，然後小心翼翼地利用魔法翻出了窗，落到地面上，就此打算離開跑去布魯德海文。

一道輕巧無聲的身影在他身邊冒出，一伸右手揪住了他的衣領。

凱南：“？！”

娜塔莎輕柔卻帶著殺氣問：“你想去哪裏啊？小甜心~”

凱南：“！！！”

凱南，人生第二次離家出走失敗。

淩晨1點，覆仇者大樓燈火通明，被審訊犯人凱南在中間呈鷓鴣狀，享受被覆仇者包圍起來用眼刀淩遲的極佳待遇，托尼看到從凱南房間裏找到的告別信反而氣極反笑了。

該說一句起碼有點良心留一份信嗎？

佩普示意他們都悠著點，不要嚇到小孩，蹲下來平視著凱南問：“能告訴阿姨你為什麽要走嗎？這裏呆著不好嗎？”

凱南搖搖頭：“不是，大家都是大好人，救下了我還給我住在這裏。”

“那你為什麽想要走呢？而且你還會……魔法？”凱南可是從十多層的樓高“飄”下去的，要不是娜塔莎恰好在那，他說不定就真的跑成功了。

凱南小小聲地說：“魔法是媽媽繼承給我的。那個，夜翼的真實名字是不是理查德·格雷森？”他沒正面回答反而反問回一個問題。

參與過下午那場討論的人想了一下，確保自己沒有說出過夜翼的面具後身份，才問他：“你為什麽知道這個？”

凱南揪著袖子，委屈地說：“……他好像是我爸爸，我想去找他。”

嗯？

嗯哼？

被這個雷一炸，他們恍惚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

……好家夥，原來拋妻棄子的人在身邊？

托尼看著凱南的樣子，是越看越覺得像老蝙蝠養子的模樣。

不自覺地開始有些幸災樂禍起來，老蝙蝠知道自己有一個孫子了嗎？極大概率不知道吧。

在短短幾秒鐘，托尼已經做好了一個決定，他明天親自把凱南帶去韋恩莊園。

嗯，畢竟空口無憑嘛，只好去韋恩莊園對比DNA信息，他那裏肯定有格雷森的DNA信息。

同樣也是在短短幾秒內，托尼還找到了一個很合適的借口。

在第二日，托尼帶走凱南的兩小時之後，覆仇者大樓前臺迎來了一個人。

“你好……你好！”在她放大聲音喊了兩次之後，終於引來了前臺的註意。

“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服務您的嗎？”前臺心裏在想著這人怎麽冒出來的，難不成也是有超能力的？臉上絲毫沒有破綻的笑容。她小心地打量這個人，黑發黑眼，面容看著很年輕，穿著簡單的衛衣長褲，就像個大學生。

然後她的第一句話讓前臺小姐再次感嘆亞洲人真的難以分辨年齡。

“我在找我的孩子，他叫做凱南，這段時間似乎一直在覆仇者大樓居住。”

什麽她有孩子了？

什麽這孩子在覆仇者大樓？

前臺回想一下，還真有一個小男孩跟著覆仇者出入過。

前臺努力保持微笑說：“請稍等，我核查一下。”

連忙通過內部連線報給了佩普。

不一會，前臺說：“您好，凱南被托尼先生帶去了他父親家，請在此處稍坐一下，一會波茲小姐會下來和您面談。”

“……啊，啊好。”

米婭被帶到了一個小會客室，她撐著大腦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孩子他父親是誰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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